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是胎動。但是經過醫生一說,當天晚上我就感覺腹部裡不時會有東西輕輕動一下,像是有個小頑皮蛋在裡面吹泡泡。我才懂:這就是胎動。當時,我還叫你爸爸把手放在腹部感覺那個小泡泡;你爸爸也耐心地等待他和你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約一兩分鐘後,你突然動了一下,你爸爸瞪大眼睛高興得看著我說:有啊,我感覺到了!
這之後,我常常可以感受到你的動靜。有時候,我會把手放在你的房子外,你就會打開門跟我玩;有時候,我躺著時轉個身,會感受到你也跟著動一下;有時候我只是靜靜坐著,你也會不甘寂寞跟我打個招呼。我肚子里四個多月大的你,已經成為馬戲團裡耍雜技的高手:會翻跟斗,跳舞,功夫;而你也會迫不急待地向我展示你所學。 這些舉動都讓我感到很安心,因為這是你健康茁壯的訊息,是你和我之間最有力的聯繫。
回想妊娠前三個月裡,因為超音波看不見你的心跳,不確定你是否會成功長大;我總是很擔心也很緊張。那時候,我只能憑著每天早上有想要孕吐的感覺來確認你的存在。懷孕的第一個週期裡,所有孕婦的忐忑應該都是一樣的。肚子裡的秘密不能說,只怕寶寶來不及發芽長大。
所以,當我能夠確實感到你動了,我和你爸爸真的很感動(感動的意思是這樣來的嗎? )。我也開始習慣每天和你這樣的打招呼方式。如果你突然沒打招呼--像昨天一整天,我好像沒什麼感覺到你,我一整天都沒辦法好好地做任何事,連入睡時都心神不定。還好,你應該是調皮地躲到房子的另一邊,難怪平時踢我的一股勁兒都變弱了。今天你大概也察覺到我的不安,當我輕敲你家大門,你也趕忙積極回應,終於叫我把一顆心頭大石放了下來。
而每一次我們這樣的對話,都可以叫我很感動,感動的那瞬間世界都變得如此美好;美好的事物包括剛綻放的美麗富貴花,即將要綻放的希望茉莉,欣欣向榮的努力南姜,毛毛細雨裡開始溫暖放送的陽光,我的生命裡有你。
褐眼塔 Brown Eye T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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