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 2003

聖誕前夕，適逢一個友人的生日；我們另外幾個朋友，沒什么計劃，只是想著說大伙可以吃一頓飯，就相約一塊出門。過節的路上，開始擁擠不堪。我們來到咖啡座，點燃插在蛋糕上面的蠟燭，既唱生日歌又唱聖誕歌曲，在人潮開始聚集的廣場邊，自己鬧成一團。

南國的聖誕沒有雪花，沒有麋鹿，沒有背著大紅袋子的聖誕老人；倒是路上的紅男綠女，打扮花枝招展猶如一只只開屏的孔雀。那樣的欣賞就像在看服裝秀，雖然有些打扮卻不甚得體的男女也是有的。只見大伙就偷偷打眼色竊笑，就如我們這一群也必是人家口中品頭論足的對象。在這樣的時刻，很多人涌上街頭想必是因為不甘寂寞，來到多人的地方，企圖換取一些陌生的溫暖，來驅走一些歲末冷風的侵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方的就說一聲佳節快樂，再來一個微笑；不然僅僅擦身，在普天同慶的日子，也算是一種淺淺的緣分吧。當下的快樂閑話，過了有誰會惦記還是在意呢？

離開年少越遠，對于過年過節的心情漸漸也就越淡薄；我們一群卡在年歲裡的研究所學生，不再青澀，卻未及自立，那不上不下的尷尬，未知的前途和逐漸遠離大隊的腳步越顯唐突。

“又老了一歲！”生日的朋友嚷著說。其他人也就七嘴八舌瞎忙攪和，誰不老呢？我們群裡最后一個在這年裡慶生的朋友再沒有別人了。

歲末啊，其實誰會在乎誰又長了一歲？我們已經過了那樣的年紀，比較在乎的東西和希望追求的事物，再也不是像聖誕日清晨醒來看見藏在襪子裡的藍禮盒就可以滿足那么簡單。對于生命的智慧和生活的歷練，多少在相互祝賀的笑容裡那突然閃過的一點滄桑裡透露了一些蛛絲馬跡，誰如果捕捉到了，就靜靜放在心上，沒有人說起為什么疲倦，那是我們的默契。

我們祝你啊，聖誕快樂，新年快樂，有人唱起應節歌曲，我們也跟著起哄；大聲歌唱，唱著，快樂的感覺蓋過晚風，這當下，是認真的就開心了起來。歌聲悠然，飄過這個聖誕。

（p/s:2003的聖誕,我們很難得地一塊出門，那是到現在都沒再做的事了。）